【法洛希尔·外典】驱魔人#48
晨光初露，柔和的亮光透过笼罩哈利根市的虚空能量，将这座不再普通的三线城市映得一片惨白。赫尔蒙德从酒店单间的床铺上爬起来，拉开窗帘想瞧一眼窗外，门铃却不停地响了起来。
“赫尔小狗，快走了！”打开门来，是贝耶米尔。他压低声音，急促地说道。赫尔蒙德赶紧穿上衣服拿好行李准备出门。继江尚寒以后，贝耶米尔也变得不太正常了。昨天还一百个不愿意，今天居然起个大早准备出发。天使夏尼的一句话就这么好使吗。
酒店楼下就有一个公交车站，晨间乘车的人并不多，他们上了车投币，挑了个好座位。
肥胖的司机放下手里的香饼和咖啡，发动汽车，老旧的公交车咳嗽着，慢悠悠地往前开。
市政府路，会展中心，大剧院，洋紫荆路，东廷教堂。
“哎，白毛。说起来，你为啥要跟我来。”
“不然留在那边听他瞎指挥么。我就当出来遛狗了。”
“今天没揍你是不是。”赫尔蒙德瞪了他一眼。
“那你说，他从昨天开始，一直都不怎么正常。我们之前要做什么他可都是反对意见比较多，但是在李那儿，就在李告诉我们阿姆西夏是罪魁祸首的时候，江表现得比谁都积极，这难道不反常？还有昨天，我不信夏尼会，私下的，和他说那些，那些事又没有什么可背着人的。况且夏尼知道的还不如我们多，为什么江不和我们商量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夏尼受到了江的胁迫？有人给他撑腰是怎么样，江的胆子可不要太大。”
贝耶米尔得不出结论，只能缄默不语。
司机喝掉了纸杯里最后一口咖啡，拐了个弯，车子开上了快车道。
景色飞退，哈利根客运总站就在眼前。从前——虚空能量笼罩这里之前——每隔半小时就有一班直达客车通往哈莱共和国各个主要城市，俄里昂，无尽市，乌尔，利弗雷，票价只要每人十二莱普。现在不一样了，公共交通停摆，哈利根对外交通全靠私人运输。
于是他们两人这一路就花了一百多莱普。
白天的档案馆是开放的，他们只要在门口登记就可以进入自由翻阅。
贝耶米尔留在门口签字，赫尔蒙德径自按着原路走进去，在档案馆里面绕了好几圈，也没找到那落满灰尘的床头柜和十年前的旧电脑。
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，贝耶米尔脸色苍白，拉起他的手就往门口跑。门口的保安员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们，慢悠悠地喝着咖啡。
“你看这个。”贝耶米尔抄起登记簿，把它塞到赫尔蒙德手里，指着一个名字给他看。
怪不得。
怪不得电脑不见了。
赫尔蒙德无力地垂下手，反复咀嚼着登记簿上的名字：
“沙希尔·李”。
“让一下，让一下！”档案馆门口停着一辆保洁车，清洁员大妈推着盛满废弃物的大桶，轰隆隆地朝保洁车的垃圾接收口去，赫尔蒙德清楚地看见，垃圾桶里赫然是被砸成无数块的老电脑碎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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