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红柿精

【法洛希尔·演剧实验】神威战记|猎骰者#29

————神威战记————

乌瑞姆和他的伙伴们在钛白骑士的带领下顺利地进入了营地,却在简陋的帐篷和马厩之间没呆多一会儿,甚至还没看清整个营地的布局,就被请进了神宫。

钛白骑士领着少年们,在空气面前迈开腿,光芒织成台阶,承载人的脚步,少年们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踏着光,走向仿佛原野上的玻璃巨兽一般的依莎伦神宫。

这条光织的天阶不知道被施了什么魔法,竟然离那神宫大门越近,周遭就越暗,却仍然能把一切都看得清楚。乌瑞姆低头看了一下透明天阶之下遥远的大地,吓得脚底一个不稳,差点顺着看不见的楼梯滚下去。所幸妮法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,不然这么长的透明悬空阶梯,滚下去可不是好玩的。

“你就不能稳当点儿?”妮法瞪着眼睛教训道。

“是是,妮法皇后教训得是,小人再也不敢了。”乌瑞姆哈着腰,一副狗腿子的模样。伊尼斯则不发一言,沉默着,目不斜视地继续攀登,直到神宫门前的长形门廊,才停住脚步。

过了拱门,就能看见神宫的正门了。神宫的大门恢弘壮阔,仿佛由一整块巨石精雕而成,十二根高耸的石柱,分列两侧,每一根顶端都立着一位神明的塑像。

妮法第一反应自然是从这些神像里面找自己熟悉的天妃莱雅,找到以后才觉得,数量好像是不对。多出来的柱子上立着一位从未见过的神明,而猛一打眼,却还有几分眼熟。

长得像谁呢……

正想着的功夫,伊尼斯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——钛白骑士并没有跟着他们走进门廊,反而在外面,那十二诸神外的悬空平台那停住了。

“快来呀!”乌瑞姆叫道。可是巴尔隆德却没有跟上来,只是做了个“请”的动作,示意他们进去。

“怎么办?我们对这个人并不了解呀,真的要进去吗?”凯托把乌瑞姆拽回来,用手臂把三个孩子围成一圈,压低了声音:“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呀?”

“我倒是觉得,他要是想害我们早就该动手了,还用连哄带骗的?现在的猎骰者都这个作风?“妮法满不在乎地抱起了肩膀。

“进去吧,如果我们真该死,根本走不出波波纳。”伊尼斯低声发表意见,声音中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。不论是乌瑞姆还是妮法都很清楚,村庄那晚的伊尼斯,不过是故意为陌生人塑造的幼稚假象,而真正的伊尼斯,确而是个孩子躯壳中的智者。

仿佛洞悉了少年们的决策一般,依沙伦神宫之门缓缓打开。

门内仿佛万花筒中的绚花,无数斑斓的色彩旋转变化,令人眼花缭乱。乌瑞姆只在大门前站了一小会儿,就感到了眩晕和些微恐惧。他强迫自己勇敢起来,大步跨入了绚烂无比的神宫——

那万花绚烂的门扉内,是一片凝滞得几乎成了实体的黑暗。球形的顶幕上是一张巨型的星图,霜花凝成的星辰在黑暗天幕上缓缓移动,星辰之间若有若无的天空色引线轻微闪烁,让整个神宫内部笼罩在奇异的光晕之下。

然而偌大的神宫之内,不知何时起了一阵微风,众星在微风中叮咚作响,洒下丝丝流霜。卦幡飘舞,将一个早就应死掉的人显了出来——

“南风!”乌瑞姆又惊又喜,紧急跑起来,三步并作两步地窜到了南风的面前,却根本没有想好自己要说些什么,只好张着嘴巴,笑起来。。

“你好,我的弟弟。”南风转过身来,一身碧蓝镶边的明翼长袍随着他的动作灵动飘飞。年轻的明翼占卜者微笑着,松开卦幡,替乌瑞姆整了一下衬衫领子,随即捻了捻手指,捻掉指尖的浮尘,击掌唤来侍从。

“先去沐浴更衣吧,我的弟弟和朋友们。”数位侍女随着南风的话语鱼贯而入,温柔地试图将少年们领走。

谁也说不出“南风你不是死了吗”这种既没礼貌又难听的话。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,那个曾经被猎骰者用黑刀砍掉头的南风,此刻正毫发无伤地站在他们面前,还好像成了什么厉害的人物,手下有许多人供他差遣指挥,又有许多人在鞍前马后地服侍他。

难道南风果真是仙宫王子吗。

“担心什么呢?我怎么会伤害你们呢?”南风发问,侍女们手里的温柔就多了一种催促的意味。

微风再度荡起,霜屑被鸟类振翅带起的风刮开,在半空四下飘散。茶隼在星辰下盘旋几圈,落在了南风高高擎起的手臂上。

“请。”卜者再度催促,侍女们手里的力道再度加重,少年们只好从命。

宽敞的、星辰笼罩的大厅,只剩下了南风和茶隼两个。

“我凡间的兄长,你做好了吗?”

茶隼展了展翅膀:“他躲过去了,死了另一个人……我们的人。”

“这可不像是你会犯的错误,我的兄长。

南风用另一手梳理着茶隼光滑而带花纹的羽毛,“我知道这很难,毕竟那是我在天上的兄长。但如果你不这样做……”

“南风。你是真的以为那守财奴是你哥哥,还是以为你真的是仙宫皇子?”茶隼展翅上腾,盘旋一周后落在地上化成人形,扶住南风的两肩,认真地盯着他霜蓝的眼睛。

“阿纳恩·阿尔坦尼。他在天上的名字是阿尔奈伦,是天帝的长子,第一顺位继承人,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。慕云,这是真的,都是真的。死神将要起兵反抗天帝的统治,一切秩序都将被打乱,你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种人,那种见钱眼开的人继承大统吗?”

南风一番话说得苏慕云哑口无言。并不是无从反驳,而是一切都与他所知所识相差太远,让他无从接受。

“为、为什么?反抗什么的?为什么?”苏慕云最后只好挤出一个问题,但却根本遮掩不了自己的尴尬。

“因为我希望她这样做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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